有个机器人(INS上又有新网红了？别急，她可能是个机器人)

身穿蔻驰或是巴黎世家等大牌最新款时装，用着法国高级沙龙里才有的美发产品，出入各种星光熠熠的时尚派对……在照片墙（Instagram）上拥有130万粉丝的年轻网红马奎拉，用一组组照片让人惊讶：活得像明星，居然如此轻易。

然而，就在前不久，马奎拉再度通过社交媒体让世人大吃一惊：她在照片墙发文忏悔并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机器人。消息一经曝光，有人从人类伦理角度质疑她的存在合理性，有人表示无论她是真人还是“假人”都将是她的忠实粉丝，而商家却不约而同对虚拟网红的商业价值大加赞赏。总之，马奎拉已成为社交媒体时代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名人”。

图说：马奎拉的照片墙个人介绍 图GJ

“对不起，我是个机器人”

2016年，来自美国加州名叫李尔·马奎拉的年轻模特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吸引到众多目光。这位19岁的女孩留着深棕色头发，齐刘海与脸颊上的雀斑让她在外形上极具辨识度。和很多网红一样，马奎拉整天在照片墙上传各种极具时尚感的照片，并写上精心设计过的配文；或是简单分享与好友聚会的动态，便足以吸引诸多年轻人的关注。“今天和我的兄弟聊得很开心，我自己收获颇丰。”这是她在照片墙上最新的一条动态，普通的一句话和一张配图，便得到将近10万次点赞。除了发照片，马奎拉还为各种社会议题积极发声，在照片墙个人介绍中附有参与“改善黑人生存状况”的活动链接。

更让人羡慕的是，她与普拉达合作，亮相米兰时装周；她曾凭借与巴宝莉合作的广告大片，登上美国潮流杂志《V》。甚至，她还跨界音乐圈，并且混的不错：去年8月，在“声田”上推出单曲《Not Mine》，并在该平台上拥有自己的音乐频道。

马奎拉似乎没有花费太大力气，便活出了让她的粉丝们无比羡慕的模样，在自己的人生路上风生水起。

图说：马奎拉照片墙上的最新动态 图GJ

但是在今年4月，她突然在照片墙上发布一条忏悔式的动态：“现在到了坦诚相待的艰难时刻，我是个机器人。”

据美国媒体追踪报道，马奎拉是由洛杉矶的布鲁德公司使用“计算机三维动画”生成的虚拟模特。而以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为主营业务的布鲁德公司背后，隐隐发现红杉资本与硅谷天使投资基金的身影。

虚拟模特欺骗感情？

“我关注了这么久的网红居然是机器人？”马奎拉公布身份后在社交媒体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没想到你是如此虚假。”有网友在她的动态下激动地评论。有关高科技导致的伦理问题的讨论多年来从未间断，而“影响力巨大的网红是机器人”这件事，再一次刷新了人们的认知。

科技让虚拟模特成为品牌代言人变得可能，但也引发了思考：既然他们是虚拟的，他们不能亲自尝试代言的产品，那么怎样保证营销效果？选择他们成为代言人的商家，是否应当在使用他们时做到信息公开呢？

“如果信息不透明的话，消费者很容易会感到困惑，这也是商家需要努力补救的方向”，哥伦比亚商学院教授奥利弗·托比亚对上述问题发表了看法。托比亚认为，虚拟模特与商家进行合作时需要对受众做到信息公开。换言之，到底孰真孰假，必须让受众能够明确区分。

雪城大学公共传播学院的教授詹妮弗·格雷吉深以为然。“在目前的社交媒体上关于虚拟模特的公开性还不够，这会产生各种问题。在我们小时候，起码大家知道芭比只是个娃娃，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会以为马奎拉是真实的人类。因此，我们不仅需要品牌在宣传去澄清这些信息，更需要他们不要参与到这种‘大众欺骗’的行为中。”

然而，也有人认为没必要完全公开虚拟模特的身份信息。潮牌安布什的设计师尹安表示，“你在照片墙上能看到多少真实的内容呢？数不清的网红依靠整容提升颜值，以此更好地卖东西赚钱，这和虚拟模特有什么区别吗？都一样吧，都不是真实的。”

一位名叫瑞安·戴特的市场营销总监也表示，这并不涉及道德，而只是真伪问题。他认为虚拟模特和那些在商店中存在已久的人体模特并无本质区别。

商家青睐虚拟模特

就像真人网红那样，虚拟模特也能成为商家“代言人”。这些“代言人”是否每次在上传自己的时装照片时都得到商家的资金支持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布鲁德公司借此发现了商机：已经有时尚网站与马奎拉合作，推出一款售价约500人民币带有图案的T恤，如果消费者从马奎拉的线上商店购买T恤，马奎拉便会有利润分成。

图说：马奎拉与时尚潮牌合作 图GJ

为何虚拟模特会成为商家们新的营销载体？在戴特看来，比起真人，虚拟模特在合作时显得更可控。

“假设一个设计团队可以不断地推出新产品，那么他们在和虚拟模特合作时便能按照品牌的要求在任何时间，以各种角度来推出最新产品。以往与真人合作时需要担心的种种意外情况在虚拟模特身上也不会出现，不用担心“她”会乱说话或者有不合适的行为，这对于品牌来说省去不少烦恼”，戴特进一步解释。另外，使用虚拟模特作为代言人的品牌在一些人看来是一种富有创造力与敢于挑战新鲜事物的体现，“我们的代言人是个机器人哦”，这种营销手段听起来就与众不同。

运动品牌“户外之声”的首席执行官泰勒·汉尼告诉公众，她的公司期待不断探索新事物。最近的一次品牌活动中，马奎拉就上传了自己身着“户外之声”运动短裙的照片。

一开始泰勒在照片墙上关注马奎拉时并不知道她是虚拟模特。但泰勒在与布鲁德公司接触过程中了解到这一真相后，仍坚持选择马奎拉作为合作对象。“我们向来致力于利用最新科技带给用户有趣又新鲜的体验”，泰勒说道。“这种又酷又有趣的方法让我们的产品更加接地气，我很欣慰”。

在马奎拉的照片墙粉丝只有几万时就有人质疑过她的身份，而她向世人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很多人对此不以为意，作为网红的“她”在照片墙上的活跃趋势也未受到影响。一方面，商家普遍看好马奎拉们的市场前景；另一方面，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公众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强，二者共同成就了虚拟模特的存在价值。

除马奎拉外，近年来涌现的知名虚拟模特还有百慕大、布莱克与树度·格莱姆。其中格莱姆是世界上首位数码超模，由时尚摄影师卡梅隆-詹姆斯·威尔逊打造。

图说：虚拟模特格莱姆 图GJ

时尚服饰品牌“心灵天空”创始人赛哈·纳斯雷丁曾将树度·格莱姆视作一位来自非洲、极具前途的女模特，她在去年赠送给格莱姆自己品牌的T恤，试图让其帮忙推广。直到几个月前，格莱姆的创作者威尔逊才承认“她”只是个虚拟模特。“我一度以为她以后会是个大红人，所以当我知道她是假的以后我简直惊呆了！她被设计得也太真实了，原来我们的科技已经如此发达”，知道真相的纳斯雷丁除了感慨科技的进步外，并未觉得虚拟模特的出现有什么不妥。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一直隐瞒格莱姆的真实身份吗？”威尔逊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而他的答案是：“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