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袜熟妇小说(共享丝袜的名媛、跟明星谈恋爱的中年女子们,读完这本《我在底层的生活》,再也笑不出来)

2024-03-11 13:03 来源:爱美欣 浏览量:

文:尧尧乐| 主播 简宁

/ Part 01

更好的生活,只是穷人的幻想吗?

这几天看了不少颇为玄幻的新闻,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第一个是上海名媛群的“拼单”事件,几张聊天截图构成了一条清晰的产业链,总算让吃瓜群众明白为什么各大社交网络上看到的“白富美”照片会如此整齐划一,炫的富会如此单调。

三千一晚的宝格丽酒店,四十个人一起拼单,时间规划细致到各个时段分组进场,凌晨进酒店拍照的姐妹可以少付一点钱。

五百元的丽思卡尔顿双人下午茶,六个人轮流拍照,严正声明要保持甜点的完整性,也称得上“拼单”的道德操守。

更离奇的,租个爱马仕包包,一三五我背,二四六你背。一双古驰的丝袜,穿了两天不合适也可以拿来拼单。

一时间,我总算明白那些奢侈品出的奇奇怪怪的周边,诸如筷子、麻将、鞋拔子等等,消费主力到底是谁——所谓的“名媛”,就是细枝末节都要照顾到,要想人前显贵,人后要做的事可真不少。

有人将其视为消费主义无孔不入的渗透,也有人将其视为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的一次无情嘲讽,毕竟奢侈品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建构身份认同,假名媛们整这么一出,将其一直以来萦绕的光环击了个粉碎。

《三十而已》里再看见富太太们背着爱马仕的包,大家掂量掂量,不过1500元一个月的事罢了。

另一件新闻就没这般具有娱乐性了。

简而言之,就是一名六十岁的女性,在短视频平台上轻信了“假靳东”的存在,幻想自己在和这位大明星谈着地下恋情。

骗子的手段非常低级,甚至是不走心的,不过是剪辑了靳东的活动视频,抠了一个土到掉渣的背景布,音还是后期配的,普通话尚且说不标准,但一口一个姐姐,张口闭口我想见你,直戳手机对面人的心窝子,专骗对手机不熟悉的中老年妇女。

像是江苏卫视报道的这个受害者,笃定“假靳东”在短视频上发的是给自己专属的祝福,虽然有了丈夫,但全然陷入自己和“靳东”的爱情之中,茶饭不思,为了不影响“靳东”的事业,更是剪掉头发避嫌。

她付出的不单是每日每夜刷手机的时间,还有假账号引诱她购买直播间货物的金钱。

最可怕的是,这位妇女的经历不是什么个例,看看“假靳东”底下的留言,沉浸在虚假爱河里的女人们不在少数——

“弟弟,你是明心(明星),我是个农村女子,不能根(跟)你合拍。”

“我不会合拍,我不是不理你,你是明(名)人,我怎么能佩(配)的上你这样子的男人呢,所以不是不给面子,是我不佩(配)。”

“你们是天上的星星,我只是地上的尘土,相隔云泥之别。我上抖音,只是抒发孤寂的心灵,望谅解。”

“我没有文化,没有华丽的语言,只能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光从这些留言,其实我们能拼凑出这些受害者的样貌:

她们往往上了年纪,至少是比靳东年龄更大的,婚姻不幸福,甚至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不自主,比如有些留言就说到自己一天摸手机的事件有限,还有一些字里行间透露出被家暴的处境,她们的文化水平不高,但面对“假靳东”时都在竭力展现出自己的有礼。

她们把自己放在无线卑微的地底,视这段奇幻的关系为一种寄托,是人生最接近于浪漫与爱情的瞬间。

一开始看到这种新闻,大家只把它视为粉丝的狂热,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受害者浮出水面,更多的人表示出了强烈的不解——为什么这种低级的骗局,在今天还能骗到这么多人呢?这些大妈没有脑子吗?

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拥有明辨的能力,是需要条件的。

/ Part 02

底层,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我一向觉得共情是一种罕有的能力。

轻松进入一段亲密关系的人,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教别人谈恋爱”也会成为一门课程;坚定选择丁克的人,无法理解为人父母看到孩子的喜悦;有钱人面对底层人的贫穷,只觉得对方不够努力。有些人选择事不关己的指责,有些人则愿意降维去换位思考一切的成因。

1998年,为了体验底层美国人民的生活,也为了深入了解美国服务行业从业人员的生存状况,专栏作家芭芭拉博士在近六十岁时,选择来一次叛逆的“卧底”调查。

为此,她隐匿起自己的博士学历,抹掉畅销书作家、大学讲师、知名记者等头衔,将自己定位在一个中年离异的家庭主妇,没有收入来源,也没有工作经验,大学肄业,只能从事劳力来养活自己。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真实体验当地底层人民的生活,芭芭拉断绝了和朋友的来往,仅靠一千美元的积蓄作为启动资金,开始和那些劳动市场上真正的弱势群体一起找工作。

一直以来,美国梦向人们所传递的一个观念是,在高额的社会福利之下,底层人也可以生活的非常体面,无需加班,仅靠自己的双手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正所谓多少耕耘,多少收获。

但倘若实际情况真的这般理想,为何贫困之人还会一直挣扎在贫困线上?倘若努力真的有用,那么意味着穷人就是不努力的吗?

如今芭芭拉作为一个没有学历优势,没有年龄优势的中年妇女,她所能找到的工作无非是餐厅的服务员、酒店的清洁工或者大型超市如沃尔玛的导购,这种临时的工作每小时的收入往往就在美国最低工资水平附近徘徊,通常时薪也就6、7美元,倘若算一天八个小时,一个月工作个25天来算,也就堪堪1000美元出头,折算成人民币或许不少对吗?

但美国人花的毕竟是美元,如果想离工作地点近一点,房租没个工资的一半拿不下来,但倘若省钱住的远一些呢?交通费又是一个大头,平常吃喝要钱,有个头痛脑热更是要钱,一个月下来,刚好持平算是好的。

芭芭拉在一开始也疑问过,明明长租房屋的租金会更便宜,明明自己做饭更省钱,这些人为什么不做“更聪明”的选择呢?事实上,这还真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好问题,芭芭拉在成为底层打工者的一员后,很快明白了这当中的门道。

大家都知道长租更便宜,但是这一大笔预付金从何而来呢?倘若你要开始攒钱,无非开源节流这两种,一天多工作几个小时,是能多赚几块钱,可万一生了病,得不偿失;省钱吧?便宜点的房租往往不配备厨房,贵一点的房子根本租不起,在外面吃饭成了一种不得已。

芭芭拉有可能走出这种阶级困境吗?她尽力了。事实上,她在不同的城市总共换了六种工作,有零售,有清洁,有老人服务,但是结局都一样,她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因为没钱,不得不住在偏远处;因为住得远,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在路上,根本没有精力通过提升自己发现更好的工作机会;为了应付逐渐上升的房租和生活成本,芭芭拉必须说服自己承担更多工作,每天筋疲力尽的归家,这给她的身体带来更重的负荷。

而这一切,直接倒向了一个引爆的契机——她发现自己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丧失注意力,只剩下条件反射的肌肉记忆,从一个餐桌前走向另一个餐桌。

她内心深处那个知识分子不是没有咆哮过,员工明明可以争取更多的合法权益,明明可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明明可以加薪,可以有社会保障,可是,除了芭芭拉,没有人对这一切说不,因为他们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失去那一点点可怜的薪水,原本贫困的生活会更加雪上加霜,然后连活着的权利都丧失......

对此,其实我是感同身受的。

我曾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昼夜不停的运转,遍布的苍蝇馆子,为每一个晚归的人提供饱食。

但那里的服务员,具有和芭芭拉笔下相同的滞怠。

比如我要打包什么菜品,我一边说着我的要求,或许是不加什么调料之类的,已经工作了超过十个小时的女服务员往往已经出于惯性替我做出了选择,有些话我必须要重复许多遍,才能唤起她们的反应——哦,这个顾客不要这个。

他们的头脑已经疲倦的无法转动了,身体却仍旧被困在这里付出劳力。

芭芭拉足足换了六份工作,然后不断进入同样的循环。是的,不管多么努力,底层人民能为自己争一个未来吗?她们赚的钱,甚至无法购买自己工作地点的商品。

努力工作就能改善生活,这是否已经沦为一句谎言?

这就是一句谎言。

/ Part 03

比物质底层更可怕的是精神底层

最近几年,不单是中文网络,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出现一个明显的话语倾向。

——我们不再与底层共情。

最直观展现的是那些影视剧,观众不爱看贫穷逆袭的女主,反倒喜欢那些“理直气壮”的白富美做主角,剧里百试不爽的桥段,就是穷人的道德绑架,然后主角上前“碾压”。

随着咪蒙等自媒体的添油加醋,“你弱你有理?你穷你活该!”这种句子已经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

人们开始鄙夷穷人的野心,不愿看见阶级固化被打破。

《新民周刊》采访了一位花500元进名媛群的女孩,她不是大家想象的那般,来钓凯子,来把自己包装成假白富美,小姑娘的话特别质朴:“这样的生活原来想都不敢想,现在她也可以一一去感受了。”

回到那两则新闻事件,假名媛与真粉丝,实际上是一种人,一种开始拥有欲望的人。

年轻女孩想要更理想更奢侈的生活,中年妇女想得到幸福,有错吗?

我倒是希望她们能够有这样折腾的劲头,而不是顺从其他人对于底层百姓的臆想——老实、温顺、没有欲望、没有情趣,就这么默默然逆来顺受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各位,现在已经不是1920年,而是2020年了!

看着新闻采访里的黄阿姨提起自己为什么爱上“假靳东”,她的脸上浮现出了非常少女的娇怯,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爱情,她要勇敢地活一次。

而站在一旁的丈夫冷嘲热讽,“你想靳东做老公?你又不是美女。”

提到老公,黄阿姨换上了一种怨怼的表情,连身体语言都是双手抱胸的防御姿态。

“我恨他”。

儿子也知道,母亲其实已经带有轻微的抑郁倾向,这么些年不幸福的婚姻生活,可能每夜每夜的折磨着她,即便是自我欺骗,我想对于此刻的黄阿姨而言,只希望美梦不要醒。

我也很高兴看到,虽然有一部分人对这些阿姨的遭遇加以冷嘲,更多的人还是有了理解,这些底层妇女的渴求、她们的浪漫、她们的生活、她们的话,终于在阳光底下被大家看到听到。

芭芭拉将自己在底层生活的经历,写成了一本纪实文学《我在底层的生活》。

我觉得整本书带给我最大的冲击就是,即便是在这种一团乱麻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生活在底层的人们仍旧在给自己寻找那么一点点的乐子,可能是躲在餐厅休息室抽根烟,可能是给自己喜欢的顾客多加一点奶油,或者结束了一天工作,走到隔壁酒吧来上一杯兑了水的伏特加——这才是生活。

美国有《我在底层的生活》,中国有“快手”这个软件,在上面,你也能看到一种生活,一种闪亮。

底层,是一个概括性的话术,有时它指向物质,有时它指向精神。

你无法理解为什么2020年,还会有人以为手机上的人是真人,还会有人轻信电话诈骗,还有人为了一段网恋能够寻死觅活。

生活在大城市,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你我,就像一开始的芭芭拉,不真正的体验,定然无法真正的了解。但试着进入他们的世界,去感受他们的重担,多一些共情和理解,不去指责他们的人生不够努力,或许在未来才有机会去解决,给他们的生活一个真正的上升通道。

而在这背后,必然需要整个社会付出巨大的努力,更公平的教育制度,更完善的社会保障,给他们一点一滴的安全感,知道自己也有权利去追求幸福。

我想那时候的黄阿姨,不会和一个网络上的电子偶像相爱,不会再把这一生沉甸甸的爱情,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像上,她一定有勇气结束一段疲惫抑郁的关系,回归现实去找寻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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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简介

尧尧乐。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

能吃才能写。

上官文露读书会签约作家,曾发表多篇书评、影评。

作品:

独幕剧《变奏》

2018Lookout festival戏剧节作品《Bruce、Brenda、David》

本文主播简介

简宁

声音控,电台主播。世界如此喧嚣,愿用声音给你这一刻心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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