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丢了金箍棒(热搜制造者花总,承认自己怕了)

2024-05-21 11:59 来源:爱美欣 浏览量:

作者 | 詹世博

编辑 | 陆一鸣

题图 | 微博@花总

花总的身份很多。

鉴表师、酒店吹哨人、支教老师、网络写手、某金融软件创始人、卧底爱好者、互联网最早的装×导师……

这都源于他“想火就能火”的本事。

早年的花总,在公关行业摸爬滚打近10年后,自制《花果山装腔指南》,涵盖衣、食、住、行、用各个方面,简单而言就是“教人如何装×”,网友称其为经典神文。花总顺势创办“装腔指南”App,下载量破百万,“逼格”——这个不太文明但广为流传的词语,就出自花总之手。

(图/凤凰网视频《七日谈》)

2012年9月,时任陕西省安监局局长杨达才因为一块手表,被质疑有贪污嫌疑。起初,杨达才并不承认,花总见不得对方撒谎,将他在不同场合佩戴过的11块名表一一公开。手表变手铐,杨达才锒铛入狱,被判14年。

“表叔”终于落马,花总再次出圈。

花总喜欢孙悟空,他曾把ID从“花果山总书记”改为“花总丢了金箍棒”。但手表事件并未让他戴上紧箍咒,同年12月,他又把矛头对准世奢会,指出其数据、排名以及成员身份造假。

2016年3月,世奢会“战败”,但花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份曝光、被迫离职、与紧接而来的全民内容创业浪潮擦肩而过。他曾后悔过,但他现在会自嘲:“起码我是一个丰富过汉语词汇、活着上了中国新闻传播史教材的人,也够给小孩吹牛了。”

与世奢会正面硬刚的另一个副作用是,他因人身安全问题无法拥有固定住所,只能长期借住酒店。把酒店当成家的第六年,他又利用微博曝光了14家知名酒店的卫生问题,成了引爆酒店行业乱象的第一颗雷。

如今,花总入住酒店被认出来时,酒店方还是会有点紧张,所以他又花了很多时间去让酒店相信自己其实不是一个麻烦制造者,“不然就真的没有地儿住了”。

酒店事件2年后,疫情暴发。花总把自己在土耳其遇到的一位中国“口罩贩子”的故事,制作成一部纪录片,上了热搜。没错,就是那部曾经引起不小争议的《口罩猎人》。

也因此,花总被称为“休眠性网红”:虽然每隔一两年才会出来蹦跶一下,但每次露面都一定会留下点什么。

如今,45岁的花总,又带着一部新片《出海》回归公众视野。我们好奇,过去的10余年里,花总为何总能够精准下注流量风口。而在时代变迁之中,已过不惑之年的花总,是否也需要调整新的姿态,寻求新的生态位。

关于《出海》的那些事

新周刊:何种契机之下,才决定拍摄《出海》的?是否能与我们分享一些在镜头之外,与越南、与出海商人、与你自己有关的故事?

花总 :和之前一样,这个影片诞生于意外。一开始,我本来计划拍摄疫情后的越南,就聊越南足球、就业、买房等,名字都起好了,叫“花总看世界之越南篇”,立项也通过了。但我到了越南之后,影片的拍摄突然因为平台的某些原因被叫停了。

当时很沮丧,天天跑去还剑湖边喝咖啡。散心的时候突然留意到一个关于越南河内国际马拉松的广告,发现是中国的一个鞋服品牌赞助的,然后我灵机一动——或许可以拍中国企业出海的故事。但是等把这家企业的故事拍了四分之三的时候,另一个著名国产运动品牌因为负面舆情上了热搜,企业突然担心影片可能带来的未知风险,项目又被叫停。

当时觉得,这次和越南的缘分或许只能到此为止了,抱着告别的心态我和一个朋友吃了一顿饭,他介绍了一个做证券的“老江湖”给我,我本来对这些老江湖有些戒备,没想到就是这个“老江湖”促成了《出海》的生成,他就是片子里的老王。

《出海》一上线,又登上热搜,但让花总觉得遗憾的是,他本来希望可以利用影片的传播帮助黎叔获得关注、渡过难关,但没想到黎叔反而因此遭遇了小规模的网暴。

新周刊 :为什么会选择老王、黎总和涂与豪作为这部影片的主角?

花总 :其实我也拍了其他几个出海商人的故事,但是只有这三位的故事会完整一点。剪完片子之后我发现了另外一件很巧合的事情,就是这三位主角似乎分别对应着我或大多数人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我看到小涂,就像看到了曾经的我,年轻的时候敢闯敢拼,嘴里还唱着“我命硬学不来弯腰”;黎叔和我年龄相近,也是人生中压力最大的阶段,生怕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我非常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态;而越过山丘的老王,全身都是铠甲。我后来理解了老王身上的这层壳,没有这层壳,可能就没法守护住心底的火种了。

影片中的三位主角,从左至右分别是老王、黎总和涂与豪。

新周刊 :这趟旅行打破了你对越南的哪些刻板印象?

花总 :拍摄的过程确实会让我对越南的经济有更全面的认知,它目前还是处在增长的红利期,但同时,经济结构很单一,非常依赖进出口,并且还没有形成一定规模的中产阶层。

但总的来说,出海只不过是这个故事的背景,把“越南”这两个字摘掉,这部片子讲的其实还是一群普通人如何保住心里那团火的故事,它其实是我们每一个人共同的历程。

新周刊 :你怎么看待这群淘金者信奉的“时光机理论”?

花总 :对于“时光机理论”,我既信也不信。随着越南GDP的增长,当地人的消费能力会提升,电商带货之类的模式肯定也能发展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中国曾经走过的路,越南还会再走一遍。但其实,每一个人都没有捷径可走,国家的发展也一样,越南拥有全世界最复杂的地缘政治环境,周边一旦不太平,“时光机理论”立马就会失效。

《出海》由花总和腾讯新闻夏至工作室共同出品,这种模式使得个人创作者在保持个性的同时能够生产出更符合工业标准的内容。

新周刊 :前有《口罩猎人》,后有《出海》,淘金的故事讲多了,你就没有想要成为商人的冲动吗?

花总 :我可以做一个很好的顾问,但我成不了很好的商人。关于投资,我自认还是有一些眼光的,我的那些商人朋友在做决策的时候也会向我征求意见。但我知道我性格上的短板太多了。做老板要冷血、要果断,我是一个有责任感又害怕责任负担的人,所以我不擅长在商海里混。

新周刊 :探访过诸多国家后,哪个城市或地区,在你眼中可以被称为故事富矿?

花总 :除了中国以外,那肯定就是缅甸了,最近百年,这个国家从亚洲的明珠沦为全世界最动荡贫穷的国家。很多华人去那里本来是为了避难,结果陷入了更无助的境地。外部的世界在一日千里变化的时候,这群人就像是被时间的琥珀给包住了。中国跟世界近现代史的这种离乱,裹挟着小人物的命运,这其中的悲欢离合都是极致的,但是关注的人却很少。

我现在疯狂喜欢范德彪,以及《漫长的季节》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我才琢磨出味道了。在大时代面前,个体渺小得如同一粒沙,但这些个体倔强的抵抗,让他们活得像个人一样,这点非常非常打动我。

花总镜头中的缅甸。

新周刊 :无论是《口罩猎人》还是《出海》,片中呈现的“尺度”都让观众意外,对于这种牵扯过多“内幕”的题材,你如何说服受访者接受拍摄?

花总 :首先,我会跟人家说我是花总,别人去搜一下就会发现,这个人好像也算个人物,不管要不要接受拍摄,大多数人都不会排斥见我;其次,三教九流的人,你都要聊得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是个记者或者拍片的人,而是一个能够交流的人,这点非常重要。你需要有一个“社会”的外皮,让对方放心。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寻求当地的交际花。我这里的“交际花”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个中性词,它是一个重要的社交枢纽和一种背书。

新周刊 :还有哪些人或题材,是你一直想要尝试去记录但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吗?

花总 :其实我还挺想采访一下杨达才的。我没和他正面沟通过,但其实我是影响了他和他家人的人生的,我倒没有什么歉意,只是想给自己一些答案。

就像《漫长的季节》的结局,那个保卫科科长挂着尿袋、提着鸡蛋和王响一笑泯恩仇了。我知道这个结局很理想化,但我希望再荒唐的人生也能有一点诗意。

早在2011年7月,花总就开始在网络上鉴定其他官员的手表,杨达才事件让花总第一次出圈。(图/央视新闻)

花总七十二变

新周刊 :早年间,你似乎是一个喜欢较劲的人,写过几篇酒店测评,就当所有人以为你要吃这碗饭时,你又开始测评空客飞机,后来又改行写小说、非虚构作品、战地报道,做纪实摄影。“用一个标签就想把我套住,我偏不。”你现在还会这么叛逆吗?

花总 :我之前一直在折腾,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给我贴标签,因为我不服气,觉得那些都不足以形容我。我明明是一个立体的人,凭什么到了你们这,就变成了一个鉴表的、揭发酒店的、混网络的。我总会试图抵抗,并且要展现更多的面给别人。

就算你们要贴标签,我也要让你们把手上所有的标签都贴完了,才发现那些都不足以形容我。像个猴一样,有人给这个猴指了左边,那个猴就会故意跳到右边,这其实是一种应激反应。

而这种抵抗并没有让我找到真正的自己,做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发现我并没有勇气,或者说我自己一直在回避去思考“我想追求什么样的生活、我想成为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件事,所以我现在最大的挣扎还是“要不要做自己”。

他讨厌被称为“网红”,但你说他是“过气网红”,他又会乐呵呵地接下这个标签。(图/ 凤凰网视频《花总鉴识录》)

新周刊 :你两年前曾说过一句话:“要扛得住诱惑,把握得住吃相,守得住人设。”可否对我们解释一下,这些具体是指什么?两年过去了,你“扛住、把握住、守住”了吗?

花总 :我们这一代人开始,会有现实中的身份和线上的身份。我很荣幸能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代“数字人”。“花总”不仅是我在社交媒体上的人设,也是我数字生命的延续,“花总”就是吴东,就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所以,在现实生活中需要遵守的底线,在线上还是一样不能逾越。很多人做网红,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赚钱的工具,我也是个老网红,但是我尽可能不去做违背长期主义的事情,因为会缩短“数字人”的生命周期。毕竟延长“花总”的生命周期,也就是延长我自己的生命周期。

新周刊 :大家对你的印象以及媒体的描述,和你本人对自我的认知相符吗?

花总 :肯定会有出入,最大的误解可能是把我形容成一个“斗士”,但其实我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人,这10多年间,我都是缺乏表达的勇气的。

其次,在很多人眼里我都是一个老江湖了,可能对外界的评价已经脱敏,但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是很玻璃心、很拧巴。我经常会去微博搜自己的名字,看到有人骂我或者误解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很难过。

新周刊 :但你改变了一个官员的命运,曝光了不止一个行业的黑幕,然后形容自己“缺乏勇气”,这似乎有点说不通。

花总 :大多数时候,我的表达都是点到为止。我并没有勇气推动一个事情的真正解决,我也是一个很怕死、怕牺牲的人。

可能和我的公关出身有关,这个职业给你的训练就是,要权衡利弊。我不停卷入旋涡,又全身而退,往好里说是聪明,往坏里讲是犬儒和鸡贼。这不是一个光荣的事,你把每一碗水都端平了,骨子里你还是最在意自己的得失。

在大部分时候,我只是有一点好奇心、喜欢得瑟。有目标,但是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我现在还是更爱拍纪录片,去关注别人的故事,可能会把我的落寞感暂时搁置在一边。

已经多年没能挥舞“金箍棒”的花总,不管多忙,每天都会花不少于2个小时在一款手游上,他享受在里面种地、钓鱼、“晒”太阳的时刻,而他目前最大的烦恼就是,种菜的等级一直卡在13级上不去。这是属于他特殊的“放风时刻”。(图/B站《Ta在说》)

新周刊 :“接近真相本身”的能力,完全是由好奇心驱动的吗?

花总 :不完全是好奇心,而是一些让我有所触动的人和事。

每个人的境遇都不一样,人跟人是注定不可能相互理解的。所以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我站在我的岛上,遥望你的岛。不管对方的岛上是郁郁葱葱,还是寸草不生,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站在远处看别人的岛。

而作为一个故事发掘者,真正让我觉得有意义的,就是可以一辈子不用只待在自己的岛上,偶尔可以登到别人的岛看一看。人生这一趟应该是有很多可能性的,在你这座孤岛上没有成为现实的,你可以在别人的岛上看到属于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就像我最近正在拍的一个黑色产业链的主题,你站在远处看,它就是一团漆黑,但走近了,你才会发现这其实是五彩斑斓的黑。

新周刊 :你会担心自己的好奇心被消磨吗?

花总 :好奇心是稀缺资源,而且一定年纪之后就不可再生。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人会在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但也有人会开始用壳把自己包紧,以此来隔绝外界的刺激。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就算有了自己的壳子,也还是能够“心中有火,眼里有光”,保留一些善意,和片子里的老王一样,帮衬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

新周刊 :豆瓣把《口罩猎人》归类为纪录片,但你曾在采访中表示“《口罩猎人》拍摄的时间非常短,素材也不够,视角也很单一,深度不合格,把自己定义成一个纪录片人,这个有点为时过早”,现在呢?

花总 :一般的纪录片导演都是跟被拍摄对象之间有抽离感,但我拍的这种是主观的、深度介入式的片子。我觉得我依旧不是一个纪录片导演,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故事猎人,出去采风,然后在村头给大家讲故事的那个人。

这也慢慢成了我拍片的一个特点,或者说,我拍的其实是大型Vlog。对于三位主角而言,Vlog导演也不是我最主要的身份,更多的是朋友。如果我不跟他们交朋友,我的片子也没法拍,但是即使不拍这些片子,我也愿意和他们交朋友。

花总:“还有网友怀疑小涂收到20亿越南盾,不是靠融资,而是我借的,我说基本的操守我还是有的,我不会为了拍片子去干预事件。纪录片的好处也在于,就算你可以在镜头前面表演,但很难一直演下去。”(图/《出海》截图)

流量时代“装腔指南”

新周刊 :2018年你接受采访时说“我是那种隔几年就可以火一次的人,出名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你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踩准热点的本事,“候鸟网红”是你提前设计好的人设吗?

花总 :这是一种奇怪的天赋,我似乎一直知道大家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所以“火”就成了一件游刃有余的事情。年少轻狂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这个很牛,但是到了后来你得藏着。

出名很容易,但是出名的后果你很难掌控。如果你是一只三天两头出来闹一下天宫的猴子,那么天上地下都没有容你的地方,被灭掉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克制很多了。

新周刊 :在做内容时,你会“以观众为本位”吗?“造热点”的能力是可以被锻炼出来的吗?你是否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论?

花总 :不会。以观众为本位的话就做不出好片子。关于“造热点”,我没有总结具体的方法论,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你需要有极强的共情能力,你要了解人的情感,所以我这段时间又开始做情感主播,很多人都会来问我职场和情感的问题(笑)。

花总曾主持过一档云访谈节目,他自嘲在其中担任情感主播。

新周刊 :但同时,你又会把每一次由你自己制造的网络狂欢,形容成马戏团表演:“每隔一两年,出一个现象级传播的作品,最后还不都是一地鸡毛。它只能给你带来快感,带不来快乐。”似乎“流量操纵者”始终是一个有悲剧色彩的人设,这是不是一种过度反思?

花总 :我成不了流量操纵者,顶多是个流量捕手。你可以点燃一团火,但是你没有办法预判这团火会被风吹到哪个方向。如果一个人以为自己可以操纵流量,那是非常愚昧的。其实公关这份工作,很多时候也是在试图影响舆论的走向,这是很危险的游戏,但是很多从业者对此都没有敬畏之心。

新周刊 :8年过去了,你是否依旧后悔当时正面硬刚世奢会?

花总 :《花果山装腔指南》死于商业化前夜,所以我后悔过。尤其是当你看到和你同一起跑线的人拿到投资、成为顶流的时候,你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因果链条,不是只有因果。

如果没有世奢会那件事情,说不定我现在已经不在了。以我当时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我要是再拿到融资、再成为顶流,还不知道会把“天宫”闹得有多乱。

所以我现在不会再为这件事情后悔。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是由过去的我的每一个切片共同决定的,这些切片是不能被剪掉的。人生不是做后期,没法剪辑,它就是一个线性的故事。

新周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非虚构报道在未来会影像化”的?那对于文字类创作者来说,他们还有多大的存在价值?

花总 :未来的时代肯定是富媒体化的,文本与影响都不能缺少。而从市场化的角度来说,肯定是影像更值钱。但不是每个人都要市场化,都去投怀送抱那该多无趣,还是得有坚持。

影像是剪裁的艺术,但文字可以传达的信息更多。文字一定会比影像不朽,它更能触及事件本身。所以文字报道不会消失,消失的只会是劣质的文字。只要是好的东西,一定不缺读者。

花总:真正网生的视频都与传播议程密不可分,应该重视内容本身的深度,而不是后期或者调色。

新周刊 :2018年,你为新周刊读者献上新年祝福“新的时代光鲜亮丽,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个正确的姿势或是一个舒服的体位,来跟这个时代接轨,安抚躁动的心和急促的呼吸”。5年过去了,作为初代网红,你对当下的流量时代又有什么新的观察?寻求到了哪些“新姿势”?

花总 :当今舆论场的碎片化、极端化是前所未有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人发表了一个观点,就可能被不同的人解读出不同的角度,这本身是好的,但有些人并不尊重客观事实,他只会故意抓住其中的一些点,然后使劲地去放大,就是为了引战。

这种现象以前也有,但是没有这么严重。善意在这个网络时代成了稀缺资源,现在的网友既不喜欢失败者,又想看别人倒霉。我在其中看到了很多裂痕,似乎每个人都需要保持上瘾,可能是因为内心深处有很多负面情绪,需要发泄在社交媒体上吧。

我觉得还是要be gentle。这个世界练的是肺活量,能够活得久的一定是温和派。你太急、戾气太重,那口气喘不上来,你就过去了。

(未标注出处的图片都来自微博)

校对:赖晓妮,吴玉燕

运营:嘻嘻

排版:钟颖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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