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网商记者 王奇一

在食堂里扒拉了几口午饭，方莹莹上楼开始下午的工作了。进入“天猫双11”节奏以来，方莹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作为“卫小鲨”智能马桶公司的客服专员，今年20岁的潮州女孩方莹莹也兼起了公司直播业务的主播工作。

她每天要在手机屏幕前重复无数次“我要大便”“我要小便”的台词，面前的语音感应智能马桶应声开启或关闭翻盖。

淘宝直播间里不时传来客户“再演示一遍”的要求，她都会照做不误。

方莹莹的直播不露脸，整个屏幕就是对着不同的智能马桶不停讲解，偶尔用手做一些讲解时必要的指点。仅有几次走到镜头前做演示，不小心露了脸，因面容姣好，总能收获一大波粉丝。

颜值也是生产力。目前，“卫小鲨”淘宝直播的粉丝已在2万左右。

生意好的时候，方莹莹一场直播能卖出六七台马桶，更多的客户不是直接下单，而是会先加上她的联系方式，再细致询问。

在潮州的智能马桶产业带，开展直播业务的卫浴公司近年来日渐增多，不过大多数公司并不设置专属的直播岗位，而是由客服小姐姐兼任。

像方莹莹这样网感很好又很懂智能马桶产品卖点的客服小姐姐，在这里着实不多。

有的网友给方莹莹取了外号，叫她“马桶主播”。她从不抗拒。她说在同龄人里，她最懂智能马桶，在懂马桶的人里，她颜值最高，应该叫“马桶西施”。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距“天猫双11”还有五天，“卫小鲨”品牌所属的辉源卫浴的工厂门前，一条醒目的标语让进出工厂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家公司备战“天猫双11”的激情：每逢佳节倍拼命，我们都是为了亲，卫小鲨全力迎战“天猫双11”。

比生产工厂的工人更拼命的，还有“马桶主播”方莹莹，她已经为“天猫双11”准备了两周。在这两周里，她把所有新款智能马桶的功能都试用了一遍，清楚每款产品的优劣势。

作为潮州当地的一所大学电子商务专业的毕业生，方莹莹深知电商在这个时代的巨大价值，她更知道今年的“天猫双11”对“卫小鲨”这一年轻品牌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卫小鲨”首次参与“天猫双11”。

“卫小鲨”的智能马桶主打年轻化，更懂中国年轻人的屁股。这个品牌由辉源卫浴从一年前开始孵化，目前在天猫旗舰店接入的门店数量已达503家。

方莹莹从进入公司后就从事这一品牌的客服工作，眼看着“卫小鲨”品牌一天天长大。

“我现在已经做好了撸单的准备”，方莹莹说，“在天猫双11期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事实上，在今年天猫618活动期间，“卫小鲨”就已经搏出了超出预期的成绩，实现了近千万元的业绩，成为弯道超车的黑马，主打的智能马桶品类更占据天猫马桶类目前三销量。

品牌名气越来越大，方莹莹在直播中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被客户弄哭的背后

“马桶主播”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遇上难缠的客户，刚刚踏入社会不久的方莹莹有些应付不过来。

前不久，有个通过直播加上好友的客户突然在半夜要方莹莹发一段某款智能马桶功能的视频过去，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方莹莹吓了一跳，和客户说已经太晚，展厅也已经关门，没法儿拍摄了。

所谓“难缠的客户”，就是会提过分的要求且沟通无效的人。方莹莹说，这类客户其实不多，但是遇上了真能理解“难缠”二字。

这天晚上这个客户说，不发某款智能马桶的视频就要改买其他品牌的智能马桶了，甚至威胁她要向公司投诉。方莹莹又气愤又伤心，在给她的同事，另一位支持她开展直播工作的80后老大哥胡传雄打电话寻求帮助时，哭了出来。

胡传雄事后说，其实难缠的客户线下更多，线上这些人看不见摸不着，都是小儿科。不排除有些人半夜找主播看直播还有猥琐的想法，见识过江湖场面的老胡最终把客户搞定。

换个角度想，线上的有些客人可能在国外，有时差，在半夜三更找主播要视频也可以理解。方莹莹被客户气哭的背后，主要是生怕因为她的问题，导致客户改买别家的品牌。

对于第一份工作就在“卫小鲨”的方莹莹来说，这一品牌不仅是她工作的对象，更像是自己看管照顾的一只萌宠。

在直播中，方莹莹介绍起马桶来，一点也没有做生意的样子：既不叫卖，也不催人下单，更没有“哦买噶”的夸张用词。不少客户就喜欢这种朴实的风格，毕竟一只智能马桶几千块，不是想买就能买。

她认为，把功能说清楚，优劣势都说到，让客人自己决策，不像做生意的样子，才是做长久生意的关键。

马桶产业中的女性力量

在潮州，大概有超过30万人从事陶瓷马桶及卫浴行业。潮州智能马桶正在快速占领中国广阔的下沉市场。

过去，设计、生产、销售、运输工作大部分由男性完成，而出了名顾家、贤惠的潮州女性一般只从事包装、检验等轻体力的边缘工种，或者在家带娃。

而现在，越来越多像方莹莹这样的潮州女性，正在参与到电商和直播的行业中来，电商+直播的出货量，近年来快速增长。

她们的直播和东北的娱乐主播、浙江的穿搭主播不同，她们主要直播各种马桶。

“马桶主播”方莹莹直播的地方和其他网红主播的直播间很不一样，既没有装饰，也没有成堆的口红和衣服，有的是几十台马桶一字排开。这里既是“卫小鲨”公司的产品展厅，也是方莹莹的直播间。

每天下午，她都会在这里对着手机屏幕直播三四个小时。

更多的女性“马桶主播”通过淘宝直播将潮州新兴的国产智能马桶产品介绍出去。

方莹莹说，在潮州，通过直播卖马桶的90后女生越来越多。90后甚至00后的潮州互联网原住民们，玩起直播来让老一辈刮目相看。

方莹莹的客户里，通过直播联系上的客人有来自香港、台湾地区的同胞，也有会说汉语的东南亚友人。在过去，要把马桶卖去这些地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个20岁的小姑娘能够独自完成的事。

潮州智能马桶产业带中，越来越多的女性从过去的边缘工种，进入到电商直播销售的核心环节中来，产业带中的“女性力量”成为新兴国产智能马桶品牌逆袭下沉市场的关键因素。

方莹莹还说，她打算尝试深入到生产和检验一线去做一场直播，算是做个尝试。她觉得让人看看她们家的智能马桶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又是如何检验合格的，或许更能获得客户的认可。

她一边聊着她的想法，一边在手机上回复客户的提问。在这里，像方莹莹这样的“马桶主播”还有很多。

宿舍里，方莹莹的柜子摆满了她喜欢的口红、包包和漂亮的衣物。“这次天猫双11一定要好好努力，再给自己添个包包”，方莹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