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附近美女-1960年代济南军区机关宿舍第一大院孩子视角中的名人

2023-09-24 10:12 来源:爱美欣 浏览量:

大漠单骑/文

关于济南军区机关宿舍第一大院,我之前在《部队大院子女1960年代生活场景回放》一文中有过详细介绍,有兴趣的朋友可在这里找找看。要说这个部队大院的“大”,不单指面积,主要是住的人多、单位多,其包括军区后勤部第二宿舍、军区装甲兵宿舍、军区政治部南宿舍、军区炮兵部分宿舍以及少量办公楼和营房,这是军区其他机关宿舍大院都比不了的。我在这个大院度过6岁到15岁的童少年时光,在我们小伙伴的认知中,大院里有不少知名度很高的人,也是我崇拜或羡慕的对象。今天,就聊聊这个部队大院孩子眼中的名人:

刘涌将军(1914年—1972年)。1940年,刘涌荣获党中央颁发给山东地区唯一的一枚“延安青年英雄奖章”。

01战功赫赫的开国将军刘涌

刘涌将军住在大院南端的将军楼,时任济南军区装甲兵司令员,后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刘涌出自著名“将军县”江西兴国,1930年参加红军,长征中刘涌作为红军总部的特派员,连续参加了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两场战斗的组织和督战,这是红军中唯一的人。抗战后,刘涌长期战斗在山东,先后任山东纵队第二支队司令员、胶东军区东海军分区司令员、华野9纵26师师长、胶东军区副司令员、三野32军军长、华东军区装甲兵司令员等职。刘涌是胶东军区司令员、9纵司令员许世友将军麾下一员猛将,敢打能拼,战功无数,威名赫赫,尤其在莱芜战役中他指挥一个师歼敌一万余人。1955年刘涌被授予少将军衔,一些人认为评低了,但高风亮节的刘将军一点不计较,还做别人工作要正确对待。

在“文革”前期学校停课,我们这些半大小子经常泡在大院装甲兵篮球场上打篮球,因为这个篮球场是大院几个篮球场中最好的,还有夜晚照明灯。在篮球场时常可遇到散步至此的刘将军,腰板笔挺的刘将军喜欢打篮球、看篮球。在我们这帮孩子玩篮球时,已年过五十的刘将军也偶尔下场投几个篮。刘将军的投篮动作很特别,是双手推投式的,这在60年代很少有人用了,可见刘将军早在战争年代就形成的投篮动作已根深蒂固。我父亲也出自胶东军区,从他留下的一些40年代老照片可以看到,在胶东革命根据地,作战间隙部队的篮球活动很活跃,那时年轻的刘将军必定是满场飞的主力球员。

02摄影大师吴云龙和他的照相机

吴云龙是济南军区政治部创作室的专职摄影师,也是全国全军著名的摄影家,住在大院西侧的军区政治部宿舍。在60年代有一幅题为《考考你》的照片流传甚广,被大量印刷成年画、日历画等发行,还连获三项国际大奖和若干国内奖项,这就是出自吴云龙之手,当时他是在军区司令部幼儿园里拍摄的这幅照片。在60—80年代的报纸、杂志上,经常可以看到吴云龙的摄影作品。

吴云龙摄影作品《考考你》。这是作为年画印制的,适当进行修版加工。

大院里的男中学生,尤其是高中生,平时在一起玩时喜欢聊照相机这个话题。60年代照相机对家庭而言相当是奢侈品,大院里有照相机的家庭并不多,而且都看管得挺紧,能被孩子拿出来拍照的寥寥无几,因为胶卷、冲洗照片都要花钱。这些照相机中国的外国的都有,价格在百十元到几百元之间,这在我们孩子看来已是巨款了,但吴云龙用的照相机价格,真把我吓了一跳。那天我到大院东门的后勤服务社买火柴,正碰到吴云龙背着照相机也在买东西,售货员阿姨就问他这照相机多少钱?吴云龙随口说西德的一万多块(零头还好几千,具体多少忘记了),说着还把照相机的皮壳打开给那位阿姨看。这台相机四四方方,镜头挺大,从上面取景。若干年后自己玩照相机才知道,这是单镜头腰平取景器照相机,应是“徕卡”牌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贵的照相机,在60年代一万多块钱可以买一辆“大解放”卡车了。

03爱打篮球的大王和小王

大王和小王是军区后勤部的两位王姓年轻军官,住在大院后勤的1号楼。两个小伙子一高一矮,关系挺好,经常在一起打篮球,我们小孩子就边看球边评头论足,知道他们都姓王,就把大个子称为大王,矮一些的就叫小王。这只是小孩子自己的叫法,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他俩究竟谁的年龄更大些。

大王、小王不仅球打得好,人也长得帅气。大王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梳着背头,颇有派头;小王身高也在一米七八以上,浓眉大眼,精干利索。那个年代军人被人羡慕,他们又在大军区机关工作,可是单身姑娘憧憬的理想爱人。随着我们不断长高,也眼见着大王、小王谈恋爱、结婚、组织了各自的小家庭。大王、小王的妻子都是美女军官,还都是军区后勤部卫生所的医护人员,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人人称道。当年这个卫生所在后勤一宿舍南门北侧的一座两层小楼上,为方便我们后勤二宿舍的人看病,还在二宿舍2号楼1单元一层开设了卫生分所,大王的妻子就在分所上班。

04与孩子打成一片的老谢

老谢是军区政治部的干事,住在大院西边的政治部宿舍,看着他的年龄比大王、小王大些,我们就叫他老谢。老谢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人,也是个热心人,和谁都能聊得来,经常和大院里以高中生为主的那帮大孩子聊天,彼此混得挺熟。大院的孩子非常喜欢去军区八一礼堂、八一体育馆看演出或球赛,这两个场馆归军区政治部管,从不卖票,都是部队内部分票或给地方赠票,有时票会很紧张。老谢是政治部的人,近水楼台,手上总有富裕的票,有时就送给我们孩子。

在我们孩子看来,老谢不仅热心,还神通广大。60年代上海凤凰牌28吋全链盒锰钢自行车刚上市,老谢就搞了一辆新车,骑着它出出进进东大门,车把上的转铃铛一摁叮铃铃……煞是好听,让我们好生羡慕。那时这种型号的自行车相当现在的宝马、奔驰,光有钱还买不到的,要凭极其紧缺的自行车票才能买到,我们整个大院也没有几辆。

05令人尊敬的家委会主任梁阿姨

梁阿姨是大院后勤的家属委员会主任,住大院东门边的4号楼。梁阿姨也是老革命,1955年的复员女兵,沉稳干练,很有亲和力,尽管在家委会没有收入,梁阿姨仍然尽心尽责,工作有声有色。我们这个大院里后勤部的户数最多,孩子自然也就多,一到学校放假,梁阿姨和家委会就给孩子们组织一些有益的活动,包括出外游玩或去郊区参加支农劳动。我家是从外地搬来济南的,我第一次去大明湖,就是后勤家委会组织的。那天我们一大帮孩子高高兴兴坐着部队的汽车进了大明湖公园,又是打滑梯,又是划小船,玩得不亦乐乎。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指示:“人民解放军应该是一个大学校……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能办一些中小工厂。”

我们大院里居家的随军家属比较多,相当部分是1955年复员女兵。“文革”期间,军队各单位兴起办家属“五·七”工厂,梁阿姨跑前跑后找房子、找项目、协调各相关单位予以支持。当时家委会还有位副主任尤阿姨(住3号楼),同样出了很多力。经家委会积极运作,“五·七”工厂在大院里开张了,使很多随军家属有了新工作及一定的收入。所以,梁阿姨在大院里威信很高,大人、孩子们都很尊敬她,心里念着她的好。后来梁阿姨家搬到青岛警备区,我当兵后有次出差青岛,专门去梁阿姨家看望她。

06孩子们的篮球偶像“大鸡爪”

“大鸡爪”这外号不太好听,怕对这位老哥不敬,就不说他的名字了。“大鸡爪”是“老三届”的高中生,比我大五、六岁,住在大院南边。之所以叫他“大鸡爪”,是因为他胳膊长、手指长,打篮球时抢篮板球很厉害。大院里的“老三届”男生爱打篮球,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在他们当兵后基本都是本部队篮球队的主力,还有一位大哥打进济南军区男篮二队。当时这些“老三届”男生经常自行组队打比赛,对手有部队,也有别的大院的学生。每当有比赛,我们小些的男孩子就在场下看球,“大鸡爪”在场上十分活跃,前后场的篮板球总是他拿得最多,让我们挺崇拜他的。若干年之后,每当在电视上看到NBA公牛队的篮板王“大虫”罗德曼,时不时也会想起“大鸡爪”的篮板球。

“大鸡爪”不仅篮球打得好,自行车还骑得很溜,经常给我们表演大撒把绕圈、倒骑自行车等动作。“大鸡爪”在1969年初参军离开大院,两年后我也当兵走了,有许久未见到他。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济南军区派出第24野战医院(原驻滕县)、第25野战医院(原驻掖县)救援灾区,分别在昌黎县、滦县开设综合医院一年多。在救援工作转入正常后,两家兄弟医院在滦县打了一场篮球友谊比赛,我与这位老哥在球场上碰面了。当时我是25野战医院三所卫生员,他是24野战医院政治处干事,我们各自代表本医院成了球赛“对手”,你说巧不巧,这是有球缘啊。

07忘记姓名的短暂孩子王

与前面老哥的姓名不便说完全不同,这位小哥的姓名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因为我们在一起玩的时间也就个把月。小哥的家是后搬进大院的,他父亲原来好像是新疆军区的,因这孩子太调皮捣蛋管不了,就把他送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让人家管。小哥首次出现在大院约是1968年,是从兵团回家探亲的,十六、七岁的样子还一脸稚气,穿一身兵团发的黄军装,黑红的脸膛表明经常在户外活动。小哥并不与同龄的大孩子玩,专和我们这帮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玩,他是既能侃又能吹,把在兵团的经历说得天花乱坠,还总能领着我们玩出花样来,自然就成为孩子王。

小哥从兵团带回来一条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抛石绳,是用粗羊毛编制而成,绳长近2米,绳子中间是容纳石子的软兜,手握的一端有套环,套在手腕或手指上,另一端像是长长的鞭梢,将石子放在软兜中,手抓住鞭梢,逆时针方向使劲抡甩几圈,瞄准目标后放松鞭梢,石子可抛出百米上下。这个抛石绳是边疆一带草原牧民放羊用的工具,称为“古朵”或“乌朵”,有经验的牧民会打得很准,主要用来驱赶羊群、击打野狼等。小哥玩起这抛石绳来很熟练,让我们眼馋极了,这玩意比弹弓威力可大多了,大家纷纷学着“仿制”。我回家向母亲要了些破布,撕成布条条,编成了一根抛石绳,虽不好看,可也能用。一时间,我们这帮孩子一人一条蹩脚的抛石绳,到处抡甩石子玩,只恨大院里没有羊和狼。

牧民的抛石绳。左侧的一条是使用牛皮条编制,右侧的两条是使用牦牛毛编制。

这位小哥能捣蛋,可并不莽撞。当时大院里有不少养信鸽的,大院的上空常有鸽群伴着悦耳的鸽哨声飞来飞去。小哥不知从哪搞来一支气枪,到处打麻雀时也盯上了鸽子,但他不打本大院的鸽子,专打被大院鸽群拐来的或迷路的外来鸽。小哥说他养过鸽子,分得出来,这外来鸽就是吃到肚子里也不会有人来找,你说他够狡黠吧?后来小哥就在大院里消失了,估计休假期满返回兵团了,短暂地相处以致没记牢他的名字,但他在大院里确实是值得一说的另类“名人”。

08骑摩托车打猎的叔叔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位叔叔姓什么,甚至连他的模样也记不太清了,因为那时我的关注点一直是他的摩托车和猎枪。这位叔叔住在大院南边,一到星期天早上,他就带着猎枪骑着摩托车突突突驶出东大门,到太阳西下时才回来,而我家就住在东大门,每每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摩托车和枪都是男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他一个人这两样都占了,自然是我眼中的名人。这位叔叔骑的是济南产的“轻骑”牌15型摩托车,车身漆黑,发动机噪音不小,所以这车在济南俗称“黑老鸹”。在60年代许多家庭连自行车都没有,这个“黑老鸹”是当时我们大院第一辆私人摩托车。

这位叔叔打猎用的是一支双管猎枪,这是一种霰弹枪,适合打移动的目标,他打猎主要是去济南北边的黄河滩打大雁、野兔等。我们大院里好几家有气枪、猎枪、小口径运动步枪等枪支,我家对门的刘伯伯就十分爱枪,不仅有一支小口径运动步枪,还有一支精致的美制左轮手枪。这左轮并非我军的制式手枪,而是战争年代缴获的战利品。刘伯伯当时任军区后勤部军马部部长,因经常出差去荒凉的黄河口军马场以及北方草原各大军马场,经上级批准,这支左轮就留下给刘伯伯防身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年的懵懂少年,转眼已是沧桑夕阳,儿时的生活场景,也化成一段段难以磨灭的记忆。尽管时代在不断进步,国家也越来越富强,1960年代的物质生活虽是简单的,但孩子的精神生活还是快乐的,绝没有现在孩子那么多的课外作业压力、各种辅导班压力、成绩名次和升学压力……那种自然生长甚至有些野蛮生长的状态,对天真无邪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幸福,这就是不可复制的时代色彩。我感恩那个不平凡年代的所有馈赠,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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